问了几个店,都在大排长龙。
今天的市区,有一亿人。
“要不我们回去吧。”杨杣彻底后悔出来了。
来都来了,都绑架不住她。
财政大权都移交了,谢佑安自然随她。
路过菜市场,杨杣喊他停了车,她一个人进去买了些肉菜出来。
回到车上,她和谢佑安介绍起晚饭的菜式,“今晚我们吃腐竹牛肉煲、杂菇煲、手撕鸡,还有青菜。”
两荤两素,没汤。
谢佑安淡淡地嗯了声。
怕是自己一时一个样的决定让他烦了,又怕影响他开车,杨杣没再说话,看起了手机转移尴尬。
回到住处,她换下鞋,转身就戴上了围裙在灶台前忙碌。
煮上米饭,泡上腐竹,洗净鸡腿放到锅里蒸,接着切牛肉。
谢佑安换完衣服从楼上下来,见她切肉的动作有模有样心里有点诧异,走近细看发觉她落刀精准迅速,带出来的肉片片片大小均匀。
“好刀工。”他夸奖,顺手拿过倒在篮子里的杂菇,倒入水槽清洗。
杨杣得意笑笑,腌制好牛肉后,和谢佑安说:“上大学时在餐厅后厨做过帮工,刀工会一点点,做菜也会一点点。”
会一点点,不是谦虚,是真的就会一点点。
海市高级餐厅的大厨个个都有过人的真本事,她趁着斟茶递水摆盘子的间隙学会了点他们本事的皮毛碎屑,皮毛都算不上,但够用了。
“为什么不是在外面端盘子?”
她长相漂亮气质文静温和笑容甜美,身高目测有一米六五,身材比例匀称苗条却凹凸有致。
做餐馆的门面担当绰绰有余,给客人端盘子也极其赏心悦目,有眼光的管理者都不会把她调入后厨。
“啊~这……等会儿再说。”
杨杣热砂锅,下油爆香葱头姜蒜,放入腐竹,再铺下腌好的牛肉。
给砂锅盖上盖子后,她才继续道:“我本来的工作是端盘子,但是被客人投诉了,说我勾引她男朋友。”
“事后,经理调监控,查明是那位女客人不满她男朋友多看了我几眼而作出的投诉,但为了不再产生麻烦,我被调到了后厨。”
“委屈谢太太了。”
谢佑安拿过青菜,接着做清洗工作。
“也还好。”
那时不觉得委屈,现在也不觉得委屈。
打工而已,在哪都是为了挣钱,雇佣者的要求没破坏自己的长远发展规划、没触碰到自己的底线、没损害到他人的利益,接受也无妨。
五六分钟过去,杨杣把腐竹牛肉煲端了下来。
谢佑安接着放了炒锅上去,倒入清水,放入蘑菇,加入少量米酒。
冷水焯蘑菇,加米酒或料酒可以有效地去除蘑菇的霉味。
杨杣没打扰他,任他发挥。
热锅,下油爆香料头,倒入蘑菇翻拌、调味......
动作娴熟,做法讲究,他平时应该没少做饭。
真棒!
这个外在条件优越,工作稳定前途有望,会洗衣做饭的男人是她的了。
偷着乐时被他回头撞见,杨杣不急不忙地揭开锅盖,拿过筷子插入鸡腿的厚肉位置判断熟度,装作什么事都没有。
谢佑安看着她瘦小的背影笑笑,转身在冰箱里拿了瓶冷藏过的纯净水出来,指着两个不同大小的不锈钢盆子问杨杣:“水倒在这个盆子,还是这个盆子?”
冰镇鸡腿。
大盆装水,小盆装肉,隔水冰镇。
“这个,倒半盆水就好。”杨杣把大的不锈钢盆放到谢佑安面前。
随后,她把鸡腿夹出到小盆里,等谢佑安倒好水后把小盆轻放到大盆里。
接着,谢佑安炒青菜,她着手调手撕鸡的拌料。
两人分工合作,菜弄好时,米饭也焖好了。
柔和的暖色灯光下,一屋两人三餐四季的温馨,随着饭菜冒起的淡淡热气在两人的心里滋生。
“谢佑安,我们去看烟花表演吧。”等谢佑安洗完碗,杨杣提议。
昨晚的烟花表演在阳台可以看到,今晚的烟花表演地在江边,这里看不到。
谢佑安提起装了厨余垃圾的垃圾袋打了个结,给垃圾桶换了个新袋子,又洗了一遍手。
“喜欢看烟花?”扔掉擦手的纸巾,他又挨着她在沙发坐下。
杨杣往左挪了挪,不和他挤在一起。
“喜欢啊!”她点头。
漂亮且短暂的事物最惹人喜爱。
“我不喜欢。”
“为什么呀?”杨杣狐疑地看着他。
“但也不讨厌。”
啧~杨杣横了他一眼,“那你去还是不去?”
“我们在家看。”
“今晚这边不放烟花啊,还是说......”杨杣狐疑地打量起他,“你有钞能力?还是说你是隐形的霸总?一声令下,飞到天上的飞机都为你调头回来。”
“少看点没营养的书。”谢佑安抬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,“朋友的公司赞助的烟花。”
哪里没营养了,看了能治愈糟糕的心情。
哼~不懂欣赏!
“沈总赞助的?”他的朋友,她就认识沈己欢。
晴海度假村和永恒商厦就是沈氏承包的项目,大年初一向当地赞助烟花合情合理,但是燃放的地点未免太巧合了。
“不会是你......”
谢佑安了然她心里的猜测,笑她,“你想多了。”
“但愿我想多了。”杨杣不在意他的嘲笑。
权力的本质是利益置换。
为了这么点小事动用权力,不值得。
“要是你没想多呢?”谢佑安好奇她的答案。
大多女人都喜欢男人为她使用特权,她是这样,或许她也是这样。
例外,只是例外。
“我会笑话你蠢。”杨杣直言,继而抒发心中的畅想,“如果一定要公权私用,那必须超越新财富的‘叶老板’,卷它个上千亿,再潜逃到出境潇洒。”
“而不是为了这点蝇头小利,污了自己的名声。”
呵~谢佑安被她的想法气笑,“谢太太,你的想法很危险。”
“危险不过死刑。”杨杣摊手表示无所谓,“况且,富贵险中求。”
“危险是必然的嘛!”
“不过......”见他表情都严肃了,杨杣没再继续开玩笑,“我这个人的胆子小,富贵只敢靠双色球,不敢在险中求。”
“以后不许再开这种玩笑。”谢佑安语气严厉地警告她。
“那你也不许因为我或者我的家人、朋友,而滥用公权。”杨杣眼神坚定地与他对视上。
明知在他心里没有他愿意为她动用职务之便的位置,她也要提前和他说明白道清楚,她不需要。
她不希望有一天他怨恨地和她说:我为了你不顾什么做了什么,她承受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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